Viv

年年为客遍天涯
梦迟归路赊
无端星月浸窗纱
一枝寒影斜

肠未断,鬓先华
新来瘦转加
角声吹彻小梅花
夜长人忆家

离开你,我会更好

 我其实有预感,你回国后,我们就会分手。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了什么,坚持着,相信着,努力维护着这份感情。不到4个月的恋爱,像是经历了四年,大起大落,从欣赏,到厌恶、怀疑到相信,深爱,然后再到绝望,心痛,平静……经历了太多,流了太多眼泪。感觉我从你身上学到太多太多。

 说实话,刚在一起的时候。我并没有那么喜欢你。后来是真的感动了,你连续几天照顾生病又生理期的我,我咳嗽不停,你忙前忙后,倒水做饭。在我床边,静静地坐着,握着我的手。每次我咳嗽用手捂住嘴,不想传染给你的时候,你就拿开我的手,说:“JW,你不要担心,想咳嗽就咳嗽,咳到我脸上也没关系。快传染给我。快点好起来好吗?”然后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,亲吻我的脸颊。我当时眼角是湿的,这么多年,我一直一个人,经常照顾别人,但是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。心里面想着:“这辈子,就是你了。”那是我人生第一次,很心动的时刻。

 复习期中期末,看着完全没有头绪的金融衍生品和计量经济学,很是崩溃。你即使有工作,很忙,还是会很耐心地帮我看题。一遍又一遍地给我讲,直到我懂为止。“小白痴,你怎么这个需要理解这么久啊。”“我没有基础啊,你都毕业了,我才开始学好吗!哼,不讲算了,我看slides。”“你放下slides,听我讲。”……讲完后还会帮我做饭,打扫房间。

 我失眠严重,夜里睡不着,打电话给你,你在那边静静地听我讲话,陪着我,直到我睡着。早晨醒来的时候,电话的那头还有你呼吸的声音,知道你还没有醒来,静静地听着你的声音,好安心。即便看不到你,还是会很幸福地笑,然后轻轻喊你的名字。“Allen,LWM, Allen,LWM." 最开始的两个月,我们就是在烧手机的时间里度过……

 我们一起旅行,你提行李,我导航,走错了,我急拐弯,以为你会跟上来,结果你去了另一个方向。当你发现我走远的时候,生气地追过来:“哎,JW,你怎么可以这样一声不响地走掉?小孩将来一定不能给你带。”“对不起嘛,我以为你一直紧紧地跟着我的。而且你又不是小孩,我对小孩是很有责任感的,我将来带着儿子每天出去浪,哈哈~”“哎~怎么这样,我真惨,留我一个人在家赚钱养家噢~”拉着你在约克小镇逛街,想把你打扮得更帅一些,让你花了40磅买了superdry的毛衣,知道超出了你的预算,但是感觉很棒,你想让我开心一点,即使接下来少吃一点,也花了钱买下了这件毛衣。我心想,将来一定会好好挣钱,给你买更帅的衣服……

 你在伦敦陪我的日子,真的很开心。其实有时候,你很计较,很幼稚,又有一点男权,生气的时候很冷漠,但是我都可以体谅。因为我也不是完美的。我们都是很没有安全感的双鱼座,每当你说你不在意,我知道你想了很多,只是不想表现出来。我知道你在有过三个前女友后,对一些事情会很小心,但是我不是她们,而你的这些小心对我来说只是距离感。为了让你有安全感,我把我们的未来规划好,不停地给你承诺,想办法做一些浪漫的事情让你开心。我知道你没有稳定的生活来源,学费也是靠贷款,所以出门从来不会让你付全款,尽量不出去吃,尽量帮你省钱。

 一切都变了,在你回台湾后。我们有8小时时差,你又在忙着跟同学们聚餐,找工作,在台大读书,还要找兼职。每次想找你,想听你讲话,想看你的时候,你都在忙。然后我学习压力也很大,要找工作,闺蜜自杀,爷爷生重病,外公视频的时候喊着我回来……因为每天等你,好想把我的压力讲给你听,但是每次你都有事,我懂,你生活压力大,所以也不想打扰你。

 我们越走越远,我拼命想让你找大陆的工作,明明知道很难,但是还是不停地给你压力。因为如此,我才能跟你在一起。后来觉得这个真的很难,然后告诉你,如果台北有好的工作,如果XZ银行最后的面试通过了,就去吧。我可以去日本,这样我也可以常常坐飞机去看你。但是如果我回了北京,去了上海,两岸的各种限制,我们根本就不会再有可能了。

 那一天,我得知失踪了五天的闺蜜跳楼的时候,有种瞬间窒息的感觉,下午有risk management的期中考试,我忍住没有崩溃,收拾好书包,跑向学校。考试的时候,整个手都是颤颤发抖的,作为她最好的朋友,很多人都疯狂地发信息问我,我没力气回复,但是我只告诉了你,即使你不认识她,你在台湾立刻打电话给我,问我好不好,然后告诉我随时打电话给你,告诉我想哭的时候就哭出来。考完试了,我真的想要跟你好好聊一下的时候,你却没时间。过了好久好久,我约你视频,然后,拿了一瓶白葡萄酒,一下子喝下两杯,然后什么都没说大哭起来,哭完了,很想听你安慰。你也很累,然后什么也没讲,告诉我早点去休息吧。放下电话的自己,空到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。

 慢慢地,你越来越不在乎。也许是累了,想逃避了。

 为了维持我们的关系,我想了很多浪漫的事情,我用你喜欢的金融衍生品图像写情书,我拜托台湾的朋友帮我买礼物送给你,写卡片寄信给你。然后发现,这些努力除了“谢谢”,什么都换不来。

 本来想给你的安全感,结果成了压力。那天你说:“我感觉像被逼婚了。我觉得我们都还年轻,我不想太早给你空头支票,束缚了你的发展。”

  这个借口真的很bullshit……我知道,你就是没那么爱了,也许你只是喜欢我,从来没有爱过我。因为你从来没有任何承诺,一直都是我拼命靠向你……

 “我……好,谢谢你。放心吧,不会因为你影响我的职业和发展。”

 我很生气。一开始是你说一定不要分开,是你说会永远陪我走遍天涯海角,是你说真的爱我,是你觉得我没有那么喜欢你,我才拼命想要证明我多么认真对待这份感情的。

 爱得用力太猛,想要留住的,却推开了。

 我那天决定不要回复你信息。放空自己一段时间,也让自己好好想一想。晚三个室友约了吃饭,结果只有Jen来了,我和他两个人,喝酒聊天,聊两岸,聊历史,聊留学到晚上11点多……你发现之后,打电话用最脏的字疯狂的骂我。对,我是骗了你,我是说了我和三个室友一起,但结果却和一个男生单独吃到11点。本来不是故意的,却发现解释不清,也不想解释了。你坚决地要跟我分手。我本来不想挽留,却哭得不能自已,发现自己不能没有你,自己的生命里太多太多你的印记。我一晚没睡,一直在求你不要走,不要放弃我,我真的很爱你。

 “JW,我没办法。不是因为今晚你单独和男生吃饭的事情。而是我们对待未来的看法,对待感情的看法太不一样了。不如早点分开,也会少痛苦。我也不用想你每天到底在跟谁在干嘛了。”

 你强调了三四遍,看到我那么难过。然后说:“如果你真的还想在一起。我们只能再从朋友开始了。我真的不能接受这种感情了。”

 “不用了,我放开你。我们分手吧。希望你好好的。”

 然后,你在一般只有最好的朋友和最亲密的人才可以加的instagram里面删掉了我。然后也许在别的账户里也屏蔽了我。

 细细回想,你的ins里,有各种和女孩子的合影,却从来没有我,你也没有在facebook公开过我们的关系。就像我,从来没有存在在你的世界里一样。成本好低的恋爱。对你来说,来得快,走得也轻松。

 分手后,我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撕心裂肺。看着我从甜蜜到分手的Fei带着我去唱歌,去逛街,去给我补过生日,强迫我用化妆品把自己像zombie一样的脸涂得有生机一点,很幸运她强迫地填满了我的生活,不让我多想……当时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Fei就跟我说:“Wei,我觉得他不像能给你幸福的人。”我没有理会,还跟她保证说,我们一定会好好的。我不是那么在意颜值,也不是那么在意家世,只要是一个有责任感有想法又有能力的男生,我就会珍惜,也会幸福的。很多朋友都说,“Wei,你值得更好的”。但是我却很固执地坚持着。结果发现,只有我是最傻的。

 你也许很累了,我也很累了。

 ……

 之前还一直幻想,你会不会回来找我。夜里还梦到你说:“我们复合吧。”然后,我就答应你。

 我不会怪你,你也是普通人。每个人都想让life更easy一些。是我期望太高了。你也不是我的Mr. Right. 我们分开是对的。我们真的不合适,你承担不起有我的生活,我也承受不住你的霸占而不承诺。所以,我会把你当做我人生里难忘的插曲,一个美丽的过客。

 我会找到那个对的人,那个人绝对不是你。

 希望你也能找到你的幸福。

 脑海里浮现2018年1月的画面,你在厨房做饭,煮面给我,我在你身后偷偷抱住你,靠在你身后,闭着眼闻着你身上的味道。我们那时,是单纯地幸福快乐着的。记住这个,就够了。

 我曾经爱过你,现在,我要更爱我自己了。活成自己生命里的女主角,不会为了谁再那么委屈地牺牲自己,改变自己了。

LWM,再见,再也不见。也许有一天,我甚至连你是谁都不会记得,你也每天忙于照顾孩子和家人而再也不会想起我。谢谢你给我这段经历。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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